一叶九十九

（费米）殉道者（下）

   殉道者（下） 

     “费里德你是什么时候被关进来的？”米迦尔突然的问题打断了费里德的思路，他罕见地哽住了，好一会儿才打哈哈糊弄道：“哈哈哈也就比米迦尔早进来三天。”

　　刚说完费里德就后悔了：坏了，讲错了。他做好准备打算在米迦尔质疑的时候用自己比较细心，人缘好，爱打听等等诸多优点搪塞过去时，迟迟等不来米迦尔后面的话了。费里德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吗？不是，所以他主动出击！

　　“米伽就不好奇为什么我才短短几天就知道这么多内幕吗？”

　　米迦尔沉默了半晌，贴心地答道：“不用勉强的，不想说没关系。”

　　不是，怎么我就不愿意说了？费里德内心呐喊道，我可愿意说了，真的。他哪里想到米迦尔给他的身份联想了八百条关系网了。不管是预先调查深入虎口还是本性正义看不过眼勇敢背叛都不适合拿来当谈资啊。

　　怎么觉得米迦尔脑补的条条都比费里德准备好的借口有格调呢？

　　所有的纠结辗转都在光亮出现的时候消却。

　　逃离了小黑屋并不是逃离了危险。在找到拉斐尔并带他逃离之前，都在危险之中。米迦尔很清楚这一点。就在他为不拖累无关的费里德准备独自行动时，分别的话被费里德凑到眼前的脸堵回了喉咙里。

　　米迦尔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没见过你这么上赶着往危险里挤的。”

　　高大的教会城堡里突然全亮起了灯，随后嘈杂的人声四起。

　　出口处是教会的中央庭院，在周旁高耸的城楼圈在正中间，空气里都是压抑逼仄。费里德暖融融的呼气喷洒在米迦尔的耳廓：“米伽会游泳吗？”

　　米迦尔随着费里德浸入庭中的喷泉池，杂乱的脚步声被冰凉且厚重的水波隔离在外，恍惚地仿若另一个时空传来的波长。光线在缓缓漾开的水中弯曲，落进和水色融合的湛蓝眼眸里，张嘴便是成片的气泡。

　　逐渐恍惚，仿佛梦境。

　　唇上落下了融化的雪水，带来令人满足的流畅空气。米迦尔本能地想要汲取更多，这不同于水波的温暖，是可以畅快呼吸的的安全屋。

　“米伽！”费里德学着医生的手法给米迦尔做急救，灌进嘴里的空气比水里的交换呼吸灼热得多。米迦尔好像听见了神明的声音，他的声音在耳边回旋，他的温度顺着一瞬短暂的接触传遍全身。

　　“咳咳......”米伽尔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费里德浓郁地把他吸进去的瞳色。是错觉吗？米迦尔甩开胡思乱想。清醒点米迦尔，神明根本不存在，拯救你的是同甘共苦的朋友费里德。

　　“这里是？”米迦尔发现他们身处一个雪白的房间里。

　　“大主教的浴室。”费里德笑眯眯地，一点不像刚刚脱离追捕的样子。“真没想到中心喷泉连着的是这个教会最高大主教的浴室。”他好像一时兴起的样子，“米伽米伽，我们埋伏在这里吧，绑架大主教威胁他们！”

　　看着费里德兴致勃勃的样子，米迦尔作为被一路带躺的小拖油瓶说不出拒绝的话，接下来的一切便脱离了轨迹。

　　小小的浴室门被打开，衣着整洁，头发花白的大主教缓缓走进来，身后成群的圣骑士集结。

　　短暂的逃亡之旅养成的依赖性让米迦尔条件反射地回头看费里德，但目光所及之处，空无一人。

　　米迦尔浑身动弹不得，他不敢去想费里德去哪了，也不敢去回想自相遇以来所有的可疑之处。说是背叛也太可笑了，从来不是一边的怎么叫背叛，不过是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可笑而已。

　　大主教一步步走进，他的目光深邃却狂热。

　　他走到了跟前。

　　米迦尔的呼吸愈发轻微，是蜘蛛网上蝴蝶扑棱翅膀的那般无力。

　　他跪了下来，五体投地的那种。

　　？？？

　　圣骑士们在盔甲碰撞之中也整齐如山倒般跪下。

　　？？？

　　“恭迎神使！”大主教苍老的声线里是冲破喉咙的虔诚，他几乎哽咽。

　　接下来的一切荒诞到可笑。

　　米迦尔被簇拥在神像前的主教座上，正对面的十字架上是不久前对他耀武扬威的金发控变态红衣主教，一把火过后便只剩下哭泣哀嚎求饶，和一把枯骨。

　　大主教伏在他的脚边：“神使大人还满意吗？这般冒犯您的威严的叛神者经受火的洗礼，必能身心纯净，像我主忏悔。”

　　米迦尔说不出话来，他已经完全搞不明白现在的发展了。大主教在絮絮叨叨：“.......都是我的罪过，在我的监管之下竟然还有这样邪恶又肮脏的人玷污我主的圣威......”

　　米迦尔打断大主教的自我检讨：“有见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很爱笑的男......”米迦尔突然说不下去了，这里有一大群符合这个条件的男孩，拉斐尔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他迟疑后又问道，“那群金发的孩子呢？”

　　大主教回答地万分虔诚：“已经洗净了所有罪孽，送到我主的身旁侍奉。”

　　那不就是......

　　他们有什么罪孽？凭什么？为什么？

　　米迦尔的手脚一寸寸僵住，空间骤然停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浮现，和他僵住的手十指相扣，僵硬的身体分明感受到金属的椅子变成了温暖的肉体，他整个人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动弹不得，只余下耳边的呼吸。

　　“小米伽，我来救你了。”他低沉地笑，胸膛的震动清晰地传达给米迦尔他的愉悦。

　　“开心吗？”米迦尔看不见他的表情。

　　“还是不开心吗？那我让他给你谢罪如何？”

　　停驻的空间里大主教突然活了，他抬头看过来的目光逐渐疯狂。

　　“我的神使不喜欢你呢，以死向我谢罪吧。”他轻飘飘地决定了教会权利中心的生死。大主教没有任何迟疑：“谨遵我主的命令。”血喷涌而出，溅落在米伽尔僵硬的腿上。

他嫌弃道：“竟然弄脏了我的小米伽！别担心哦米伽，我这就帮你洗干净。”

　　米迦尔被剥光了放进浴池里，他不能动弹，看着费里德像玩玩具娃娃一样上下其手，辛勤的费里德对上了米迦尔的目光，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着，还凑过来亲了一下：“马上就干净了，别急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里应该是辆车的，不开车编不下去了，烂尾了。）

　　下面就是米迦尔明面上是教会新任大主教，暗地里其实是费里德“玩具娃娃”被每天酱酱酿酿的黑暗日常，费里德是恶神，没有拯救也没有改善，未来就是地狱，结束。